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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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1
許朝雨考上十七中讓許爸爸很高興，特地從外地趕回來送他去學校。
十七中面積很大，坐落在一個公園對面，旁邊有一條小吃街，出門就是公交車站，再走一公裏左右是地鐵站，一切都挺方便的。
許朝雨擡起頭看看，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麽大的城市。
他們家都沒有旅游的習慣，就喜歡窩在那個小縣城裏過日子，許朝雨的愛好也就是跑跑步。
因此很少關註大城市的東西。
許朝雨來之前看到網上因為這個是不是一線城市還吵過，他覺得挺無聊的，不過看這些人引經據典還挺有意思。
感覺學到了吵架的技巧。
周長夏今天很早就到了學校，他不能住校，因此一連好幾天在家裏都沒什麽好臉色。
周爸爸不慣著他，把飯做好就走了，周媽媽純粹沒看見，覺得自己兒子青春期到了而已。
周長夏作為這個家裏心態最脆弱的人差點崩了又崩。
最後站在了學校門口，等著許朝雨來。
他就站在大門口，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他，有幾個女孩子哇了一聲，拿起手機準備拍照，周長夏扭過身子表示拒絕。
還有家長感慨了一句:“這小夥子長得就像學習好的，你多跟人家學學。”
“嘁——”
“嘁什麽嘁？你考多少分自己心裏沒點數嗎？”
“那我至少進來了，你以前還沒進來呢！”
“嘿小兔崽子！”
周長夏默默轉身，低著頭踢石子。
最後還是許朝雨先看見他的。
許朝雨扔下行李就過去了:“周長夏！”
周長夏立馬擡頭，露出一個酒窩:“你怎麽才來？”
“因為我爸開車慢。”許朝雨嘆口氣，“今天也太熱了。”
“今天是很熱，而且過幾天還要軍訓，十七中好像是軍訓15天。”
“行吧，我不怕軍訓，就怕熱。”許朝雨看著周長夏一臉你會後悔的模樣就覺得好笑。
周長夏不喜歡運動，他也是知道的。
不過許朝雨覺得很正常，再說不喜歡也沒耽誤他考試，人家不喜歡體育加分，自己就能考進去。
多好啊。
許朝雨摸摸鼻子:“你哪個班啊？哦我多嘴了，肯定是一班。”
周長夏搖頭:“猜錯了，二班。”
他是第四名，第一名和第三名在一班，第二名就跟他一樣去了二班。
提到這個周長夏臉色就更不好了。
他還記得自己親媽說的話。
“二班聽著你不如一班的樣子，而且誰讓你考了第四名的？你平時不是第一名嗎？”
周長夏原本對自己成績還挺滿意的，聽到周媽媽的話瞬間就不滿意了，在家裏瘋狂看書，勢必要在學期末分班時去到一班。
許朝雨不懂他的倔強:“我在七班！也很可以了！”
許爸爸樂呵呵的，還舉著滿是老繭的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:“是啊是啊，七班，一聽就很好聽，什麽牛郎織女啊，七夕節啊，嘿嘿都有個七呢。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他怎麽沒發覺什麽聯系？
許朝雨點頭:“我也覺得。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果然是父子倆。
2
周長夏陪許朝雨進宿舍的時候，宿舍裏已經有許多人了。
許朝雨數了數，伸出三個手指頭:“三個。”
裏面的人聽到動靜，立馬熱情地打招呼:“你們也是這個寢室的吧？以後要好好相處啊！大家都是同學，有什麽都要互相幫助！”
旁邊一個高大的男生也點頭:“是，我叫高淮，就是淮水的淮。”
“哦，我叫許朝雨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朝，雨就是下雨的雨。”許朝雨又指了指周長夏，“他是我哥們，也是這個學校的，但不是我們寢室的，叫周長夏。”
高淮露出羨慕的眼神:“你們名字取得真好。”
許朝雨想了想:“那你該誇獎我爸，這是他取的。”
周長夏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打量了一下四周，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。
四周生銹的欄桿，空蕩蕩的床架，亂七八糟的桌椅板凳……
周長夏有點不適應，一直不想說話。
許朝雨知道他的毛病，小聲讓他出去。
周長夏又不願意了，他覺得許朝雨跟室友聊得很開心，但許朝雨還沒有跟他聊得這麽開心。
一直都是他去找許朝雨聊天來著，這人都很少找他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周長夏看了看他們，“要不要出去一起吃飯？”
這還是第一天，他們東西還沒收拾好，大家也都不熟，所以暫時拒絕了，說軍訓之後聚一聚。
周長夏就拉著許朝雨出門了。
“他們都很活潑，不像我……”周長夏低著頭，“怪不得我媽不讓我住校，我覺得我也住不了校了。”
許朝雨在看四周的花。
周長夏說了一大堆發現他沒聽，一下子就暴躁了，直接走遠，根本不理身後的人。
但走著走著他又怕許朝雨不見了，往後看看他居然還在看花！
又是這樣！
每次許朝雨都能被其他事情吸引註意力，然後就聽不見他說話了！
周長夏被氣到，扭頭就走。
氣沖沖地直接往食堂裏鉆，等著看許朝雨什麽時候才想得起來他。
許朝雨偷偷摘了幾朵花，回頭一看就發現自己小夥伴不見了，頓時大吃一驚。
他不認路，只好隨便找了一個人:“同學，你知道食堂往哪走嗎？”
那同學眉毛一挑:“我也是新生。”
許朝雨正想說那好吧，結果又聽他說:“……但是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說話為什麽要大喘氣啊！
許朝雨一臉茫然的樣子把他逗笑了，這位同學就懶洋洋地指了一個方向，“去吧，同學，去奔向遠方！”
許朝雨:“……”
他覺得如果不是這位同學瘋了，那就是他瘋了。
3
眾所周知，十七中有兩個食堂。
而這位同學指了另一個遠方的食堂。
怪不得叫奔向遠方。
許朝雨窩在食堂角落，開始發消息。
別叫我圓圓:你沒去食堂？我找了你好久！
長夏慢慢:找我做什麽？你不是看花看得很開心嗎？我走了你都沒發現。
別叫我圓圓:我錯了。
長夏慢慢:嗯。
別叫我圓圓:行了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覺得你不高興，想摘花給你玩玩。
長夏慢慢:？
別叫我圓圓:那我也不知道怎麽讓你高興啊，讓你打一頓？
長夏慢慢:我挺想打你的。
別叫我圓圓:……
他做錯了什麽？
周長夏冷漠地回他一句:“自己想。”
不過還是自己起身去了另一個食堂，他沒提自己已經打了飯，因為許朝雨也打了飯。
許朝雨跟他說了好幾聲對不起:“下次你直接叫我啊，我這個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沒以前那麽那個了。”
周長夏不願意說話。
許朝雨嘆了口氣:“男人心，海底針啊。”
周長夏橫了他一眼:“算了，我只是覺得你跟你室友相處得很好。”
許朝雨哦了一聲:“土豆、牛肉還有番茄炒蛋，都給你的，我的你也可以吃。”
周長夏一下子又高興了。
許朝雨總是能在他生氣的時候做出這種平淡的小事，讓他覺得自己被在乎著。
周長夏並不缺愛，他就是想跟許朝雨成為朋友，而且他的性格也就是這樣陰陽怪氣的，換了其他人可能都接受不了。
但許朝雨就不會這麽想。
因為他的腦子想不到這個事。
許朝雨揉了揉鼻子:“我想打噴嚏，你在罵我嗎？”
周長夏鎮定自若:“沒有，我在誇你。”
許朝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。
周長夏無辜地眨眨眼。
許朝雨頓時一陣惡寒:“你做什麽呢？什麽表情啊這是。”
“跟你學的。”周長夏再做了一次這個表情，濃密的睫毛如蒲扇一般，許朝雨貧瘠的語文知識覺得這真像一只撲棱蛾子。
撲棱蛾子又開始說話了:“你每次都這樣看我，特別是我生氣了之後。”
轉念一想，周長夏突然問他:“你怎麽不會生氣的？”
許朝雨條件反射地回答:“莫生氣，別人生氣我不氣，氣出病來無人替～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“下次再學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，我就讓你背唐詩三百首。”
“哦。”許朝雨搖頭晃腦，“故人西辭黃鶴樓，煙花三月下揚州。”
周長夏覺得自己又要生氣了。
這是個什麽朋友啊！
許朝雨學著許爸爸的語氣說:“小周，何必生氣呢。”
“快樂一點不好嗎？”
“……你再說話我就快樂不了了。”周長夏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正常一點。”
許朝雨嘿嘿一笑:“但你現在高興了啊，那不就行了。”
周長夏一楞，不由自主地越笑越歡，“好吧我原諒你了。”
許朝雨這才松了口氣:“你真是太嬌氣了。”
周長夏立馬變臉:“你說什麽？我嬌氣？”
“……”
許朝雨決定為他們的岌岌可危的友情挽救一下:“嗯……就是，藝術性誇大來著……”
周長夏哼了一聲:“那我現在的生氣，也是誇大，不過是現實性誇大。”
許朝雨覺得他實在是很任性。
像個小少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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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朝雨考上十七中讓許爸爸很高興，特地從外地趕回來送他去學校。
十七中面積很大，坐落在一個公園對面，旁邊有一條小吃街，出門就是公交車站，再走一公裏左右是地鐵站，一切都挺方便的。
許朝雨擡起頭看看，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麽大的城市。
他們家都沒有旅游的習慣，就喜歡窩在那個小縣城裏過日子，許朝雨的愛好也就是跑跑步。
因此很少關註大城市的東西。
許朝雨來之前看到網上因為這個是不是一線城市還吵過，他覺得挺無聊的，不過看這些人引經據典還挺有意思。
感覺學到了吵架的技巧。
周長夏今天很早就到了學校，他不能住校，因此一連好幾天在家裏都沒什麽好臉色。
周爸爸不慣著他，把飯做好就走了，周媽媽純粹沒看見，覺得自己兒子青春期到了而已。
周長夏作為這個家裏心態最脆弱的人差點崩了又崩。
最後站在了學校門口，等著許朝雨來。
他就站在大門口，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到他，有幾個女孩子哇了一聲，拿起手機準備拍照，周長夏扭過身子表示拒絕。
還有家長感慨了一句:“這小夥子長得就像學習好的，你多跟人家學學。”
“嘁——”
“嘁什麽嘁？你考多少分自己心裏沒點數嗎？”
“那我至少進來了，你以前還沒進來呢！”
“嘿小兔崽子！”
周長夏默默轉身，低著頭踢石子。
最後還是許朝雨先看見他的。
許朝雨扔下行李就過去了:“周長夏！”
周長夏立馬擡頭，露出一個酒窩:“你怎麽才來？”
“因為我爸開車慢。”許朝雨嘆口氣，“今天也太熱了。”
“今天是很熱，而且過幾天還要軍訓，十七中好像是軍訓15天。”
“行吧，我不怕軍訓，就怕熱。”許朝雨看著周長夏一臉你會後悔的模樣就覺得好笑。
周長夏不喜歡運動，他也是知道的。
不過許朝雨覺得很正常，再說不喜歡也沒耽誤他考試，人家不喜歡體育加分，自己就能考進去。
多好啊。
許朝雨摸摸鼻子:“你哪個班啊？哦我多嘴了，肯定是一班。”
周長夏搖頭:“猜錯了，二班。”
他是第四名，第一名和第三名在一班，第二名就跟他一樣去了二班。
提到這個周長夏臉色就更不好了。
他還記得自己親媽說的話。
“二班聽著你不如一班的樣子，而且誰讓你考了第四名的？你平時不是第一名嗎？”
周長夏原本對自己成績還挺滿意的，聽到周媽媽的話瞬間就不滿意了，在家裏瘋狂看書，勢必要在學期末分班時去到一班。
許朝雨不懂他的倔強:“我在七班！也很可以了！”
許爸爸樂呵呵的，還舉著滿是老繭的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:“是啊是啊，七班，一聽就很好聽，什麽牛郎織女啊，七夕節啊，嘿嘿都有個七呢。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他怎麽沒發覺什麽聯系？
許朝雨點頭:“我也覺得。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果然是父子倆。
2
周長夏陪許朝雨進宿舍的時候，宿舍裏已經有許多人了。
許朝雨數了數，伸出三個手指頭:“三個。”
裏面的人聽到動靜，立馬熱情地打招呼:“你們也是這個寢室的吧？以後要好好相處啊！大家都是同學，有什麽都要互相幫助！”
旁邊一個高大的男生也點頭:“是，我叫高淮，就是淮水的淮。”
“哦，我叫許朝雨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朝，雨就是下雨的雨。”許朝雨又指了指周長夏，“他是我哥們，也是這個學校的，但不是我們寢室的，叫周長夏。”
高淮露出羨慕的眼神:“你們名字取得真好。”
許朝雨想了想:“那你該誇獎我爸，這是他取的。”
周長夏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打量了一下四周，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。
四周生銹的欄桿，空蕩蕩的床架，亂七八糟的桌椅板凳……
周長夏有點不適應，一直不想說話。
許朝雨知道他的毛病，小聲讓他出去。
周長夏又不願意了，他覺得許朝雨跟室友聊得很開心，但許朝雨還沒有跟他聊得這麽開心。
一直都是他去找許朝雨聊天來著，這人都很少找他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周長夏看了看他們，“要不要出去一起吃飯？”
這還是第一天，他們東西還沒收拾好，大家也都不熟，所以暫時拒絕了，說軍訓之後聚一聚。
周長夏就拉著許朝雨出門了。
“他們都很活潑，不像我……”周長夏低著頭，“怪不得我媽不讓我住校，我覺得我也住不了校了。”
許朝雨在看四周的花。
周長夏說了一大堆發現他沒聽，一下子就暴躁了，直接走遠，根本不理身後的人。
但走著走著他又怕許朝雨不見了，往後看看他居然還在看花！
又是這樣！
每次許朝雨都能被其他事情吸引註意力，然後就聽不見他說話了！
周長夏被氣到，扭頭就走。
氣沖沖地直接往食堂裏鉆，等著看許朝雨什麽時候才想得起來他。
許朝雨偷偷摘了幾朵花，回頭一看就發現自己小夥伴不見了，頓時大吃一驚。
他不認路，只好隨便找了一個人:“同學，你知道食堂往哪走嗎？”
那同學眉毛一挑:“我也是新生。”
許朝雨正想說那好吧，結果又聽他說:“……但是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說話為什麽要大喘氣啊！
許朝雨一臉茫然的樣子把他逗笑了，這位同學就懶洋洋地指了一個方向，“去吧，同學，去奔向遠方！”
許朝雨:“……”
他覺得如果不是這位同學瘋了，那就是他瘋了。
3
眾所周知，十七中有兩個食堂。
而這位同學指了另一個遠方的食堂。
怪不得叫奔向遠方。
許朝雨窩在食堂角落，開始發消息。
別叫我圓圓:你沒去食堂？我找了你好久！
長夏慢慢:找我做什麽？你不是看花看得很開心嗎？我走了你都沒發現。
別叫我圓圓:我錯了。
長夏慢慢:嗯。
別叫我圓圓:行了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覺得你不高興，想摘花給你玩玩。
長夏慢慢:？
別叫我圓圓:那我也不知道怎麽讓你高興啊，讓你打一頓？
長夏慢慢:我挺想打你的。
別叫我圓圓:……
他做錯了什麽？
周長夏冷漠地回他一句:“自己想。”
不過還是自己起身去了另一個食堂，他沒提自己已經打了飯，因為許朝雨也打了飯。
許朝雨跟他說了好幾聲對不起:“下次你直接叫我啊，我這個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沒以前那麽那個了。”
周長夏不願意說話。
許朝雨嘆了口氣:“男人心，海底針啊。”
周長夏橫了他一眼:“算了，我只是覺得你跟你室友相處得很好。”
許朝雨哦了一聲:“土豆、牛肉還有番茄炒蛋，都給你的，我的你也可以吃。”
周長夏一下子又高興了。
許朝雨總是能在他生氣的時候做出這種平淡的小事，讓他覺得自己被在乎著。
周長夏並不缺愛，他就是想跟許朝雨成為朋友，而且他的性格也就是這樣陰陽怪氣的，換了其他人可能都接受不了。
但許朝雨就不會這麽想。
因為他的腦子想不到這個事。
許朝雨揉了揉鼻子:“我想打噴嚏，你在罵我嗎？”
周長夏鎮定自若:“沒有，我在誇你。”
許朝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。
周長夏無辜地眨眨眼。
許朝雨頓時一陣惡寒:“你做什麽呢？什麽表情啊這是。”
“跟你學的。”周長夏再做了一次這個表情，濃密的睫毛如蒲扇一般，許朝雨貧瘠的語文知識覺得這真像一只撲棱蛾子。
撲棱蛾子又開始說話了:“你每次都這樣看我，特別是我生氣了之後。”
轉念一想，周長夏突然問他:“你怎麽不會生氣的？”
許朝雨條件反射地回答:“莫生氣，別人生氣我不氣，氣出病來無人替～”
周長夏:“……”
“下次再學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，我就讓你背唐詩三百首。”
“哦。”許朝雨搖頭晃腦，“故人西辭黃鶴樓，煙花三月下揚州。”
周長夏覺得自己又要生氣了。
這是個什麽朋友啊！
許朝雨學著許爸爸的語氣說:“小周，何必生氣呢。”
“快樂一點不好嗎？”
“……你再說話我就快樂不了了。”周長夏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正常一點。”
許朝雨嘿嘿一笑:“但你現在高興了啊，那不就行了。”
周長夏一楞，不由自主地越笑越歡，“好吧我原諒你了。”
許朝雨這才松了口氣:“你真是太嬌氣了。”
周長夏立馬變臉:“你說什麽？我嬌氣？”
“……”
許朝雨決定為他們的岌岌可危的友情挽救一下:“嗯……就是，藝術性誇大來著……”
周長夏哼了一聲:“那我現在的生氣，也是誇大，不過是現實性誇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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